18 1月 2014

海。 劍。 筆記本。 保險套。 觸感。

「閉眼深吸一口气,聞到風的味道,像果實味道的風。光滑的果皮、豐潤的果肉、顆粒的種子。果肉在空中裂碎,種子有如打出的散彈,柔軟地掐入裸露的手腕皮膚,留下鮮銳的痛楚。」腦中突然閃出村上短篇裡的一段文字。

這話好像以前說過,但是我常常在想:「是因為我喜歡那種敘事法才喜歡村上,還是因為看慣了村上才喜歡這種敘事法?」我小學四年級陷入村上的小說世界,還記得常常週末時自己坐到台北車站那間很大的誠品,坐在日本文學的角落看一個下午,現在誠品已經變成了K Mall。但村上的文字不變,那種疊砌而疏離的語感,轉變成烙印在腦海裡的故事。不管是冰男還是綠,都成了我生命中無法遺忘的人物。我有時也會想:「如果這些虛構角色如影隨形地跟著我,在真實生活中造成影響,他們是不是也是真實存在著的?」

小時候喜歡在筆記本上寫革命思想。曾經有本封面印著孫文的筆記本,裡面記滿了我對於政治和社會的烏托邦思想。筆記本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,買筆記本的欲望是無意識的,當我買筆記本時,會進入一個自動導航的境界,有點興奮、有點顫抖、有點滿足,但就一點,一點也不多。革命思想像是昨日黃花般凋零,但是筆記本仍舉足輕重。

好像是放棄了寫作,大一之後,漸漸開始少寫部落格,也許是想脫離那種靜態的形式。直到去年年末開始,文字好像爬回腦子裡。是心理作用吧?去年三月我刺了個劍在右手上,當時我心中想著希望它為我帶來力量,結果年底就開始重拾筆桿。

很多東西黏黏的,不知道該把它們放在哪,但你又需要它們。像是村上的故事、筆記本還有保險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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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很渴望自己可以吸收所有的東西,當個貪心又可惡的海綿(絕對不同於海綿寶寶)。是黑色,吸收了所有的光,狼吞虎嚥地不留給別人任何東西。

首先必須不害怕任何事物。

去年夏天在里斯本,和A一起去海邊游泳,那是我第一次天黑後海泳,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令人感到害怕,又十分刺激。那黑像是無限的可能,那黑是恐懼的總和。那黑跟著我,像是詛咒,變得好貪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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